可是薄顏却不敢面对唐惟这样的视线,太可怕了,那不是男生会有的,那是男人才会有的眼神。
她颤抖著,偏过脸去,却正是这个动作,暴露了她那截白皙又毫无戒备的脖颈。
野兽捕食的时候,都有著用獠牙咬断猎物的本能,这是最快速又最凶狠的方法——而此时此刻,唐惟觉得自己身体深处似乎也有一头野兽。
薄顏便是他嘴里的猎物。
是赎罪者的供奉,是让他的仇恨得到平息的最佳方法。
撕碎薄顏。
唐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,或许是青春期的各种复杂的衝动都被薄顏激怒得糅杂到了一起,所以让他失控,理智在摇摇欲坠,他红著眼睛深呼吸一口气,张嘴便咬住了薄顏的脖颈。
薄顏叫了一声,如同被豹子咬住喉管的白兔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哀嚎,接下去所有的声音都被吞没,她不敢,不敢发出任何求救声。
若是求救,那就更加无耻。
她有什么资格……让人救她。
薄顏低微地呼唤著,“唐惟……”
眼泪顺著脸颊落下来,直到沿著脖颈落入唐惟的唇齿中,他抬起头,眼神恢復些许清明,隨后才发现,在自己用力到可怕的怀抱中,那个女生在不停地颤抖。
她竟害怕至此。
唐惟刚想说几句话嘲讽她,可是薄顏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一个草木皆兵的地步,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刺激,她以为唐惟张嘴是又要咬她,终於所有的理智崩溃,薄顏尖叫著抬起手来,身体比她的意识先一步触发了自我保护的本能,於是一个巴掌,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唐惟的脸上。
唐惟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打得晃了晃几秒,那几秒里,大脑是一片空白的。
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,脸颊上的刺痛让唐惟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,他暴怒地將薄顏脑子重重按在墙上,薄顏后脑勺突然间撞到了墙壁,剧痛让她死死揪起眉毛,她抱著脑袋颤抖著蹲下来,唐惟还站在那里不停地喘著气。
“你……”
唐惟双目血红,眼赤欲裂,“你打我耳光?薄顏,谁给你的勇气?”
薄顏捂著后脑勺,一边擦眼泪一边不停地道歉,“对不起……我本能,对不起……”
“滚!”
她的道歉迎来了劈头盖脸地一个滚字。
唐惟指著门口,如同一头被刺激到了极点的野兽,张嘴就可以將她撕裂成碎片。
他不喜欢薄顏这样柔弱无助的样子,那眼神就像是上好的助兴剂,似乎只要她再多看他几眼,他內心深处的野兽就会撕开他现在这层人模狗样冠冕堂皇的皮囊。
可是他又偏偏喜欢薄顏这样绝望痛苦的样子。
他想看她在他身边痛苦到绽放,灵魂释放出那种浓郁艷丽又绝望粘稠的诡异光泽来。
那是只有薄顏的眼神里才会出现的情绪,一辈子……都只有他能够看见。
盯著薄顏惊恐的表情,男生发出一声粗哑的低吼,重复了一遍刚刚那个字,“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