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惟一顿,感觉心底深处有一股怒意缓缓瀰漫开来。
“既然大家都已经成年了,就不必拘泥於这种小事情。”薄顏笑著把自己的头髮都撩到了一边,露出半边白皙到触目惊心的脖颈,她垂著睫毛道,“不过以后,我们也不用互相来往了。”
唐惟睁大了眼睛,看著薄顏把这些话说出来,他一会会之后便怒极反笑,上去一把抓住了薄顏的手,薄顏条件反射往后躲,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想干什么?”
唐惟跟听见笑话一样,看这姿势像是要用力把薄顏摔回床上,薄顏咬牙不从,“不是说好了互不相干吗!以后就当做没认识过好了,唐惟,你別像个发情的公狗一样——”
“啪!”
一个巴掌,打断了薄顏接下去要说的一切的话。
她被唐惟这个耳光打得脸偏过去,整个人扑扑簌簌地抖著,手指死死攥在一起、
唐惟这耳光下去的力气不大,可是当他做出这个行为来的时候,他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了。
他竟然动手打女人了。
这个行为本身,比它造成的近乎为零的伤害要更加刺痛薄顏。
“伶牙俐齿,是觉得自己现在翅膀硬了?”
强行压下去那些一闪而过的愧疚,唐惟笑起来,眼里像是吞噬了一个深渊,薄顏觉得自己在他眼中这片深渊里不停的下坠,下坠直到被分解消亡。
“刚才还觉得你总算稍微听话那么点,现在看来。”顿了顿,唐惟扯了扯嘴角,像是没把薄顏放在眼里,“对你的仁慈简直就是多此一举!”
他转身就直接拿起边上的手机,踩著酒店的拖鞋往外走,薄顏一个人站在那里,瘦削地像是冬日里一棵全是枯枝的树,一折就要断了。
嘭的一声摔门声响起,薄顏被这个声音震得回了神,茫然地看著空荡荡的房间,伸手抚住了自己的脸。
隨后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来,少女终於没忍住,蹲下去抱住自己,像是走到了穷途末路一般,嚎啕大哭起来。
房间静了,空气死了。
就如同歌词所唱的,爱从此停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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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夜里苏尧和任裘买了夜宵去酒店看薄顏,他们自己手里还有另外一张房卡,所以不用等到薄顏拉开门也能进去房间,只是一进去就看见客厅里摊著的东西有点不对劲。
好像有另外一个人来过?
抱著疑惑两个人走进里面的臥室,看到了在床上用被子闷起来的薄顏。
苏尧还以为这是薄顏惯用的睡姿,笑著上前,“喂,姐,你不怕闷死你自己么?”
上去一推,才发现,被子下面的身躯在瑟瑟发抖。
苏尧愣住了,紧跟著表情一变,將被子掀开,看到了满脸泪痕的薄顏,以及她凌乱的头髮。
苏尧的声音都变调了,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
薄顏红著眼睛看著苏尧,嘴巴长了张,发出来的声音是嘶哑的,“尧尧,我……”
任裘走上来一看,看到了薄顏脖颈上那些粗暴的痕跡,眼神直直深了下去,那个不敢想像的念头在脑海里彻底成型,比苏尧要年长两岁的少年上前一把按住了薄顏的肩膀,“他……他来找你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