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的唐惟觉得苏顏孱弱，他觉得这种女人，他只需要一根手指就可以轻轻鬆鬆碾死她。

但是如今，唐惟觉得，弱的那个人，是他。

苏顏就这么一句话，不费吹灰，就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。

唐惟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收紧了，“你……有男朋友？”

苏顏依旧口吻轻鬆，像是对於唐惟的痛苦，她已经完全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一般，“对啊，我不能有吗？”

她不能有吗？

是谁规定的，又是谁逼迫她必须遵守节操和牌坊？

这两年，她一定要痛哭流泪，一定要生不如死，一定要日日夜夜备受他唐惟的煎熬，才能被这个世界放过吗？

不，她绝对不要。

苏顏冲他招招手，如同和友人道別，“尧尧到了，我走了，拜拜。”

这样漫不经心的语调，像是一根根针刺在了唐惟的心口。

他就这么目睹著苏顏离开，直到苏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。

曾经的薄顏，现在的苏顏。他过去的冷眼相待，如今的仓皇失措。

他们同居过，仇恨过，就连身体都接触过，跨越友人的范畴，却止步於內心的仇恨。

他偶尔见过她红著脸的样子，无数次见过她红著眼的样子。

而如今——

这一刻，唐惟幡然醒悟。

他见得最多的，是苏顏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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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你久等啦。”

苏顏拉开车门，就有人一个熊抱，仔细看了眼居然是她的老父亲，老泪纵横地蹭在她身上，“呜呜呜宝贝女儿终於肯回来了，再不回来你爹我就是空巢老人了嚶嚶嚶……”

当年的男神壮汉如今这样抱著女儿不撒手，怎么看怎么有点好笑。

苏顏拍拍苏祁的肩膀，“好了啦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