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喜欢陆渊看姜梔的眼神,也不喜欢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对话。
等姜梔带著她从山寨中救回的五个女子下去休息后,沈辞安上前一步,拦住了想要离开的陆渊。
陆渊眸光冷淡,语气带著明显的疏离,“沈大人还有何指教?”
沈辞安笑了笑,没有介意,“陆大人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?”
“怎么说。”
“书房已经备好了茶水,还请陆大人移步,你我详谈。”沈辞安道。
姜梔在別院中住下后,就很少看见沈辞安和陆渊的身影。
两人不知在忙些什么,就连俞珺和高溪都脚不沾地。
虽然山寨一事暂时了结,但泗州水患后的賑灾被耽误了这么久,需得马上重启。
姜梔便猜测他们定是在为此事做准备。
然而让姜梔始料未及的是,沈辞安和陆渊的动作会这般快。
三日后,泗州城传来消息。
知州杭玉书贪污受贿,挪用賑灾银粮,证据確凿,被钦差沈大人和锦衣卫指挥使拿下,先斩后奏,直接砍了脑袋掛在城门口,以告慰水患中流离失所的百姓。
泗州城內一片叫好。
除掉了祸首,賑灾便很快提上日程。
沈辞安和陆渊直接將杭玉书囤积那些粮食找出来在城中布施,至於贪污的银两则用来帮灾民重建屋舍,购买药材分发。
姜梔和山寨中回来的五个女子,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。
不过沈辞安和陆渊两人虽然一个运筹帷幄,一个雷厉风行,合作得十分默契,但两人依旧不对付。
见面不是冷嘲热讽,就是夹枪带棒,没有好声好气坐下来说话的时候。
姜梔也劝过几次,后面便懒得再管。
在泗州又待了十来日,賑灾告一段落,他们也得回京復命了。
沈辞安租住的別院被姜梔留给了山寨中带来的五人。
她们来自不同的村庄,但被流匪掳走过后,即使现在回去也只会被人指指点点。
她们五个商量了一番,觉得与其回去,还不如留在临淮县互相抱团取暖,找些活计养活自己。
姜梔南下带的银钱不多,有心想要资助她们却捉襟见肘。
她找上沈辞安,想要问他借些银两,等回京后再还他。
“不知大小姐要多少?”
姜梔想了想,“五百两足矣,她们有五个人,身上都有伤得去看大夫,身子也需要调理,我多给些也安心。”
沈辞安却面露难色,“虽然我的钱便是大小姐的钱,但我这次带的不多,方才替她们续了三年的別院租金,其余的都用於賑灾了,如今身上只剩下回京的路费……”
他眉头深皱。
本来他对钱財一事並不上心,自己过惯了苦日子,吃穿用度费也不多,圣上赏赐的东西都交给林管家打理,他鲜少过问。
如今才意识到,他与大小姐马上就要成婚,怎么能这般委屈她?
姜梔立刻摆摆手,“无妨无妨,夫子不必介怀,我再想想其他法子。”
她又去陆渊那问了一圈,得到的却是和沈辞安差不多的答覆。
不过他说身上还有一枚玉佩,若是拿去应能典当不少钱,到时候再派人赎回来就是。
姜梔连连阻止。
说起玉佩,她想起了临行前,萧玄佑给她的那枚令牌。